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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官道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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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官兵從門口經過,鶯兒找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看到人影離開才出來,腦海裏面突然的想到了棠棣的安危邊跑出去找他了。

等官兵搜查完畢之後,鶯兒拉著棠棣回到了家裏,看到包子還在水裏紮著,棠棣以為包子在練功,就朝著包子那裏走去,笑著說:“包子,練氣功呢嗎?”

鶯兒捂著嘴很是驚訝,心裏不禁亂的發慌。

棠棣見到包子沒有反應,便將他扶了起來,可是面色有些發紫的包子已經不能開口微笑了,一直瞪著眼睛。棠棣將包子放在地上,使勁兒拍打胸口,可是這個傻乎乎的大胖子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棠棣生氣的看了鶯兒一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鶯兒連連後退,看著包子的屍體,心中發抖,嘴裏說不話來,使勁兒的擺著手,說道:“不……我不知道,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棠棣發怒了,一定是包子的仇人找上門來了,棠棣發飆去街上找那些無賴去,被緩過神來的鶯兒攔住了:“棠相公,如果你去找那些人,手上無憑無據的質問只會底氣不足的!事情在沒有弄清楚之前,不要沖動。”

棠棣忍著怒火將這些人給綁了過來,可是沒有一個人承認他們來過這裏欺負包子,就算是棠棣威脅,也沒有人承認,這一天,棠棣再次回到了失去師父的痛苦時期,愁眉不展,慢慢地開始感嘆命運無常和自己的無能,總是說要行俠仗義,如今卻給不了包子一個真相。

三天之後,棠棣和鶯兒離開了難民村,朝著靈穆宮而去,包子這件事情給棠棣再次的敲響了一次警鐘,想要守護好一個人沒有那麽簡單,腦海裏面不時的閃現出了寒槊的樣子。

離開難民村不久之後,棠棣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一群從西北方向逃過來的難民,這些人中一個人嘀嘀咕咕的引起了棠棣的註意,上前攔住他問道:“這位大哥,方才你說有一夥朝廷重犯在星辰殿外被捕了,這話可是真的?”

這個穿著破衣爛衫的小夥子見到棠棣這樣急切,就很是驕傲的說道:“當然,我們就是從那條路上過來的,聽說是矢幽城那些餘孽,帝都裏面都張榜公布了。”

“什麽?!”棠棣心中有些生氣,讓寒槊他們在靈穆宮等著自己,為什麽千裏迢迢的去了星辰殿?

鶯兒看著沈默的棠棣,問了一句:“棠相公,我們該怎麽辦?如今寒槊他們都被抓了起來,若是順著線索找起來,我們也是有危險的!”

棠棣回過身望了一眼距離這裏並不算太遙遠的帝都,沈思片刻對鶯兒說:“我們去帝都,等著寒槊他們的囚車,想辦法守株待兔救出他們!”

鶯兒還來不及勸說棠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棠棣就已經朝著帝都走去,鶯兒在後邊追上說道:“棠相公,我們只有兩個人,帝都的軍隊是很多人的,這樣去是以身犯險!何必以卵擊石去送死呢!我們兩個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歸隱起來過自己的日子不是很好嘛?!”

棠棣猛地停下,鶯兒暗喜,以為棠棣被自己說動了,可是棠棣臉上失去了以往的平靜,皺著眉頭看著鶯兒說道:“鶯兒,如今不是講兒女情長的時候,此時你讓我放下這些人獨自一個人找一個地方茍活嗎?”

鶯兒站在原地,看著棠棣,她知道自己已經惹怒他了,不過現在放棄不是她宋鶯的作風,說道:“我們兩個人能做到什麽?去劫囚嗎?!”

棠棣轉身不再看鶯兒,很是平靜的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很危險,我本來就不想把你牽扯進去,你可以離開,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我答應過你哥哥會保證你的安全,還有,以後不要再叫我相公了,本來就是因為怕你不跟我出宮宋大哥想出來的下策而已。”

腳步不停,棠棣一個人朝著帝都而去。鶯兒站在後邊看著棠棣,心裏七上八下,感覺如果不追上去的話,自己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棠棣了一樣,眼淚灑出,鶯兒跑了上去,跟在棠棣的身後:“既然選擇跟你出了皇宮我就不能離開你,哥哥看上的人就是我宋鶯的相公,棠相公去哪裏我就跟著去哪裏!”

雖然棠棣沒有理會鶯兒,卻也沒有再轟她離開,二人朝著帝都而去。

帝都南城,軍隊來往的很密切,棠棣選了一個最不適合的城門進入帝都,可是放眼望去,在帝都可以歇腳的地方就只有南城鏢局了,不來南城別無去處。

二人行色匆匆,卻在一個小巷子裏面碰到了一個熟人,這人依靠在一間二樓酒館的欄桿上,手裏拿著一壺酒像是在借酒澆愁,棠棣是因為一聲貓叫而停下腳步的,望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笑了,擡頭沖著他說道:“澍空,好久不見了。”

聽到別人將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念,想來想去就只有一個人了,空澍向下瞥了一眼,帶著一絲的嘲笑說道:“怎麽?終究是被寒槊他們趕出來,如今一個人混跡江湖了?”

“你居然這麽想?”棠棣回了一句,幾步就跨進了這間酒家,朝著二樓而去,等在二樓見到空澍的時候,卻看到了遍地都是屍體,棠棣一驚,問道,“看來矢幽城的事情你也被連累進來了。”

空澍喝著小酒,嘴裏苦笑:“早就猜到你不是什麽好人,竟然將我矢幽城一把火給燒沒了,我最後一點兒的念想也被你給毀了。”說著,左手拎起一個酒壇子就扔給了棠棣。

棠棣接住之後走到了空澍的面前,找了一片還算是幹凈的地方坐下,說道:“毀了他不是更好,本來你們這些少爺公子的就討厭那裏不是,我毀了它,你應該是笑的才對。”

空澍嘴角微微上揚,又是喝了一大口苦悶的酒水,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鶯兒,然後再看了棠棣一眼,問道:“怎麽不見寒槊還有你身邊那些小姑娘們,走散了?”

棠棣喝了一口酒,將酒壇子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寒槊他們被擎蒼抓了,我正想著在帝都守株待兔,想把他們救出來。”

其實空澍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一直潛伏在帝都,消息自然是靈通的很,所以冤家找上門來的也多,嘆了一口氣,問道:“聽說你去了千樺山那場大戰,如何?”

“你問我如何,我卻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只知道戲鏡他們此次不是奔著帝都來的就是了。”棠棣心中苦悶得不行,猜不透敵人的想法是最可怕的事情。

空澍的貓兒從他肩膀上跳了下來,竄到了棠棣的身上,然後就是一聲“喵”,棠棣用手輕輕地撫了撫它身上的白毛,對空澍說道:“你的貓好像更加喜歡我。”

“那是因為當初它從我肩膀上跳下來的時候,我沒有殺了你而已。”空澍回頭看了一眼棠棣,“跟我來吧,你在這帝都晃蕩太危險了。”空澍領著棠棣和鶯兒去了一座很是隱蔽的宅院。

擎蒼親自押運寒槊他們這些人,囚車走的比較慢,今日晚些時候才能到帝都,前面一匹快馬朝著擎蒼這裏而來,到了面前下馬稟報:“回稟將軍,平畫公主已經抵達皇城。”

“知道了,你去通知帝都的霍清,讓他在帝都加派人手嚴查罪犯,棠棣很有可能在帝都等著我們。”

“是。”岱果兒的囚車挨著寒槊最近,看著這越來越近的帝都,問了寒槊一句:“寒大哥,如果我們真的被押進了帝都,恐怕逃出來的可能就小了,也許棠哥哥的事情根本沒有辦完,不知道我們的處境,是不是要想些辦法逃走?”

寒槊嘴角微微一笑,說道:“你看一看身旁的士兵布陣,擎蒼這次就是沖著我們來的,沒有外人的幫忙,恐怕很難靠自己離開。”

“難道我們就等著李浩暄那狗皇帝把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不行嗎?!”戒**裏滿是怒火,寒槊當初攔著他們不讓跟擎蒼抵抗,如今到好,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

寒槊心平氣和的說道:“天無絕人之路,我想我們不會就這麽死掉的。”

雖然大家心裏明白,李青青這條救命稻草是一條出路,但是同樣也明白,她在李浩暄面前的威嚴實在是太弱,這個希望微妙極了。

一個長長的車隊從這條官道上沖著帝都氣勢洶洶而來,車上明晃晃的掛著一面大旗,“南城鏢局”字樣很是耀眼。

坐在第一輛車上的石菖蒲朝著前面很遠的地方望了一眼,向身邊的鏢師問道:“前面那些軍隊是幹什麽去?最近好像並沒有戰爭才對。”

鏢師瞇眼一看,才想起了最近傳的很多的消息,才笑著說道:“嗨,就是矢幽城那些重犯被擎蒼給抓了,我想那應該是押送他們回京的軍隊吧,那一排很明顯是囚車,錯不了。”

石菖蒲緊皺眉頭,嘴唇微微合並,看了一眼鏢師,說道:“李進,我們不走官道了,改走小路。”

“石當家的,這是為何,官道雖然有些遠,但是安全,小路上土匪盜賊猖獗,好不容易憑著您一品女侍衛的身份,我們鏢車可以在官道上行走,為何要去自找麻煩?!”

石菖蒲才懶得跟他解釋,獨自調轉方向,說道:“我讓你走小路就走小路!”從一處平地上下來,穿越了小林子,到了平常的小路上。

趕了一段路之後,石菖蒲從車上下來,到了車隊中央,問到一個打扮的清秀的女孩兒:“白果,車上除了藥草,我師父囑托我給他帶的硫磺可知道在哪裏?”

白果點頭,回答:“知道,夫人,要硫磺做什麽?”

石菖蒲嘴角微微一笑,從遠處喊來了另一個幫手,說道:“遠志,把車尾給將軍軍營押送的芒硝和木炭給我拿來一些。”遠志不問原因就手腳麻利的拿出了一些。

白果和遠志,都是石菖蒲的徒弟和幫手,住在將軍府,平日裏是神農百草堂的大夫。

連帶上南城鏢局的鏢師,石菖蒲將這些人都叫在了一起,吩咐到:“芒硝一份,硫磺兩份,木炭三份,給我用林中的竹筒綁好穿線。”

白果這丫頭聰明極了,頓時驚愕的看著石菖蒲問道:“夫人,為何在這裏做起火藥來了?難道前方有什麽土匪不成?”

石菖蒲嘴角微笑,彈了白果一個腦瓜崩就說:“讓你做就做,哪裏來的這些廢話!”

囚車隊行至官道與小道相交的路口,擎蒼的隊伍被一片的火藥連番的轟炸,戰馬受驚,連連驚慌逃竄,擎蒼不慎也跌下馬,煙霧迷蒙之時,囚車內的人早就沒有了蹤影,順著另一條隱秘的小路,繞著去了帝都。

擎蒼怒火中燒,下令全軍包圍搜索,向帝都收縮,一定要抓住逃走的犯人,並且讓士兵快馬加鞭回到帝都給霍清傳信,不可放過每一個進入帝都的人,仔細盤查。

車隊上,寒槊等人坐在一輛用貨物偽裝的鏢車上,看著此時整理衣服的石菖蒲,不忍開口問道:“我們與姑娘素不相識,為何出手相救?”

石菖蒲停下,微微一笑,說道:“你們不認識我那是自然,可我認識你們就足夠了。要問我為何救下你們的話,只是因為你們與我一位老友有關系罷了。”

寒槊微微一笑,作揖道謝,說道:“方才看到車上有南城鏢局的字樣,怕是那樣老友就是白元風了。”

石菖蒲笑呵呵的回答:“寒槊少爺果然是不可小覷,我與白元風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了,在他還是矢幽城大公子的時候,我們已經認識了。”

“原來如此。”寒槊點頭,再次問道,“不知姑娘是?”

石菖蒲頓了一下,說道:“我為何人並不重要,反正不會害你們的,本來想著將你們救出就放你們離開,可是方才志遠回來告訴我,擎蒼命令軍隊包圍帝都收網搜索,怕是只能將你們帶進帝都了。”

戒囚此時笑呵呵的說道:“嗨,你救了我們就感激不盡了,如今還要幫助我們逃亡,就算是進了帝都也無所謂,在這裏先是謝過了!”

石菖蒲回禮,說道:“你們在這裏安靜的待著,等進了帝都不要出聲,我自然將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不便在這裏久留,先出去了。”

石菖蒲從裏面出來,就看到了白果嚇得慘白的臉,她知道家裏的夫人大膽,做事不計後果,可是無緣無故的救了重犯,完全不考慮身邊的人,石菖蒲拍了一下白果的腦袋,說道:“想什麽呢!”

白果無辜的看著石菖蒲,說道:“我在想夫人!如果這件事情被老爺知道了,該怎麽辦?若是被朝廷知道了,老爺再被皇上開了瓢怎麽辦!夫人,你讓我怎麽說你好呢!”

石菖蒲微微一笑,輕輕地擰了白果的臉頰一下:“小小年紀,瞎操心,顧好你的車!”石菖蒲不會給他們解釋,雖然白果心裏害怕,但是與危險比起來,她更加信任自己的師父。

鏢車進入南城之時被攔住了,石菖蒲定睛一看才看清,攔車的正是霍清,自己一躍下車,走到了霍清的面前,說道:“今日是怎麽了?白鬼將軍要親自來城門口盤查?”

霍清看了石菖蒲一眼,再看看後邊,說道:“沒有想到你今日才回來,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你讓我給軍營帶的東西也買回來了,在車尾,等一會兒我讓志遠給你送去。”

霍清點頭,但是卻沒有放行的意思,看著石菖蒲又說:“今日擎蒼抓捕的犯人半路逃了,他從原地包圍帝都搜索,讓我盤查城門口,你的貨自然也不會例外。”

石菖蒲的臉色變了,看來作為夫人的面子已經是過不去了,手中拿出了一道腰牌,舉在了霍清的面前,說道:“霍將軍,我是皇後娘娘欽點的一品女侍衛,說起來比你的官職都高,娘娘早就有旨,只要是我石菖蒲和神農百草堂的東西一律不需要盤查和搜檢,將軍如今看到令牌,是不是該要放行了。”

霍清沒想到石菖蒲會跟自己來這一招,可是畢竟游景皇後的威嚴太強,鼻子微微一動,問了一句:“夫人去運送藥草,身上為何一股很濃的硫磺的味道?你遇到劫匪了?”

石菖蒲萬萬不能回答是,因為在官道上遇到劫匪就太匪夷所思了,只好改口說道:“師父他老人家托我給他帶的,說是用來添爐燒藥的,車隊中途貨物撒了,大家就一起重新搬貨裝車,身上有硫磺的味道不足為奇。”

霍清再次的望了一眼車隊,嘴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意,沖著守城門的士兵說道:“放行!”

石菖蒲順利的將車隊帶進了帝都,離開了霍清的視線,石菖蒲叫來白果在她耳邊嘀咕了一段時間,見白果那小丫頭一臉的賊笑就離開了。

晚上擎蒼到達南城與霍清見面,問道:“可否有奇怪的人進入帝都?”

霍清搖頭,說道:“並沒有。”

擎蒼無奈嘆息,說道:“也許是在我消息來這裏之前就進入帝都了,你我二人不可松懈,我要借你一些兵馬在帝都搜查。”

“好。”

霍清與擎蒼商量完了對策才回到自己的府中,早就回到府上的石菖蒲已經在等霍清了,二人坐在飯桌上,卻未見任何一人拿筷子吃飯,石菖蒲明白霍清的心思,就自己主動說道:“有什麽話你就說吧,今日看你憋屈的很。”

“那些人你可是藏好了?”霍清擡頭問了一句。

“這是自然。”石菖蒲倒了一杯酒,送到了霍清的面前,“多謝夫君今日放行了。”

“全隊的人都是火藥味兒,你石菖蒲什麽時候心虛到不敢讓人盤查了!”霍清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越是掩飾就越有問題,做為將軍夫人,你此次算是有些過了!”

石菖蒲倒是並未有悔意,說道:“將軍保護皇帝李浩暄,那是你忠君,但是你有你的忠誠,我有我的大義,而且在我看來,那些人並不會對李浩暄帶來危險。”

霍清一掌就憤怒的拍案而起,看著石菖蒲說道:“既然你有著一層身份,就要放棄一些你說的大義,他們不傷害皇上,可是卻在江湖上不斷掀起風浪,先是把清幽山的戲鏡放出來,又是在千樺山惡戰,讓山下百姓遭難,不求他們為國為民,但是哪裏做過一件好事?!”

石菖蒲知道霍清生氣了,他氣石菖蒲寧願放任這些江湖人士胡作非為也要救,他氣石菖蒲利用權力更加地幫助他們胡作非為。可是她此時卻還是一臉的冷靜,看著霍清,微微一笑:“既然你不肯為當日不辭而別帶著李浩暄給你的重傷去荒涼山請宋洛奇,回來傷得快要死了認錯,我也不會為今日的所作所為有任何的悔意。”說完了,眼中帶著一小朵淚花跑出門去。

看著夫人和老爺為了這些事爭吵,白果心裏很不是滋味,原本不該這樣的,遠志拉住了白果的手,白果看了他一眼:“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當然是回藥鋪做生意了,小夫妻吵架你在這裏傷心做什麽!走了!”志遠拉著白果出了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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